本文主要是 彭镇(一):杨柳河畔观音阁丨成都古镇 相关的知识问答,如果你也了解,请帮忙补充。
参考知识1
彭镇的走红,得益于马市坝街那座有着百年 历史 的观音阁茶馆。
观音阁的渊源很久,据传始建于明代末期,又或许稍晚。在一个多世纪以前,彭镇曾遭遇一场火灾,大火使整座小镇几乎化为灰烬,唯独马市坝街的这幢老屋幸存下来。 镇上的百姓相信,这是观世音菩萨的庇佑,于是它有了新的名字:观音阁。
彭镇的年岁又要比观音阁久些,早在明代永乐年间此地便设场,唤作彭家场,又作永丰场,当时是成都西面的一座水陆码头。两百年后,永丰场毁于明末战火,直到雍正、乾隆年间,当地人口增长,场镇才得以恢复,后来丹棱望族彭氏迁入永丰,永丰乡又改回彭家场。这一支彭氏中,彭端淑、彭肇洙、彭遵泗三兄弟皆在雍乾年间高中进士,名震蜀中。彭氏三兄弟中,又以彭端淑成就最高,《为学》即由其所作。
由打双流机场,向西行几公里,便到彭镇。在彭镇的游历,从一条沿河的公路——黄温路开始。
黄温路极窄,仅能容两车并行,路的东面一排深翠的古树直立,貌若参天,树的背后是一些低矮的民居,黑瓦粉墙,屋檐宽大,已上了年头。 路的西面,一条并不算宽的河流缓缓而过,水位不深,水色却深,如一江黛绿掺入墨汁,重过了水泥筑的堤坝,这便是杨柳河。
杨柳河自北面的温江玉石堤来,被同为岷江支流的金马河与江安河所夹,无论流域、水势,亦或是声名,杨柳河都远不及这两条河流,它只是自顾向南流去,纵贯双流后,由桃荚渡入新津花源,而后汇入岷江,全长不过百余华里。
杨柳河虽窄浅,然而在水运衰落以前,它是温江、双流与新津三县之间货物往来的重要通道。一百年前新津人吴克让所著《新津县乡土志》中记载, “河面不宽而终年不竭,油、麻、叶烟,舟楫往来相望。” 背靠杨柳河的彭家场,自然得到极大便利,舟楫往来、货物集散间,渐渐成就了渡口的繁华。一百年后,繁华尽落。
河流的两岸,东岸植梧桐与法桐,这季节正是衰败的时候,一片枯黄,另一面的枫杨,已然发出新绿,枝桠摇曳将要垂到河面,冬天就要过去。
不远处,一座石桥横跨柳河,桥身中央刻着它的名字:人民桥。 两边桥头的石柱上,各刻有一句口号,分别是“备战、备荒、为人民”“工业学大庆、农业学大寨”。1971年,人民桥取代被洪水冲毁的第一桥而建。清代乾隆年间,第一桥由时任知县徐樾所建,其时杨柳河屡屡泛滥,徐樾又命人沉一石牛于河中震水。彭端淑撰写《第一桥记》记录此事,并题写“第一春波”,第一春波亦是双流古八景之一,正所谓 “山光草色翠岚托,第一桥头春波多” 。上世纪中期,第一桥被洪水冲毁,这才在距原址三十米处又建人民桥。
人民桥的东头,便是那座观音阁茶馆。
未到茶馆,一旁的小院却使人驻足,一树梨花璨白似雪,嫩黄的花蕊、新绿的花托极素雅,树下是排列紧致的黑瓦,瓦檐下是雕花的木窗、朱漆的窄门,斗笠竖在窗前,院里虽无人,仍十分有序。这让我想到作家阿城在《古董》一文中回忆少年时去琉璃厂, “青砖墁地,扫得非常干燥。从窗户看得见后院,日斑散缀,花木清疏。冬天,店里的炉子上永远用铁壶热着开水,呼出一种不间断的微弱啸音。”
观音阁里的灶上,正用铁壶热着开水,水沸腾的啸音却被人声盖过。这是一间穿斗式的屋子,架构简单,东面伸出一堵封火墙。 老宅的木板门顶上印着十三个大字:敬祝伟大领袖***万寿无疆。 茶馆内部的布局也简易,一角是泥巴垒的灶台,上面搁着几把水壶,温着热水,在煤与火的双重锻炼下,铁壶已与漆黑的环境融为一体,只有把手映着薄弱的光亮;一角是闲置的木质柜台,摆着些暖壶与瓷器,暖壶被细致地包在竹篾中。除了这两个角落,余下的大片空间,都置满木桌竹椅,留待茶客,承托房檩的几根木柱,又将这大片空间划成几块。
观音阁里没有窗户,只有南面本应是檐墙的地方,空了一块进光面出来,中间置着一颗硕大的木制五角星,十根木条散在周围,作光芒状。 改造它的人可谓煞费苦心,在晴天的时候,太阳刚好转到南方,阳光从这里射进来,真有一种光芒万丈的豪迈。 然而这些微之光,仍不能照亮观音阁,任外面阳光多烈,茶馆中还是极阴凉、极黯淡,处处都是黑黢黢的模样,伸手难见五指。
真正使观音阁出名的,是那几墙***像与***语录, 四面墙由屋顶到墙脚,无一不有,“ 社会 主义”、“阶级斗争”、“万岁”之词不可胜举,殷红的大字在黢黑的墙上分外扎眼。然而茶馆中的这些场景,似乎并不是原生的。十几年前,《成都,我爱你》剧组到彭镇取景,为了演绎**时期一对茶艺人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,剧组便在观音阁中布景,从那时起,原本生意惨淡的观音阁茶馆,渐渐有了起色。再后来,全民摄影潮到来,社交媒体普及,观音阁终于走红。
马市坝街上,与观音阁相对的,是一家伞铺。先前在杨柳河岸边走的时候,明月村里的屋墙上出现过几处广告,是用白粉笔写的“修伞、刻麻将”,和这家伞铺门板上的字一对,如出一辙!一问,果然便是。大姐将伞骨搭在条凳上,正在箍伞头,她做的是沿街遮阳挡物的大伞,只用竹竿、油布和几根铁丝。大姐做伞,极费时费力,一把伞每每总要三天,而至多能卖到二百多元,稍小些的就更加便宜。我有些狐疑,她却笑得开心:“我们平常也开茶馆,生意还是多好的,就是疫情影响,今年上半年不好开了,因为来这条街上喝茶的基本上都是外地的,现在不让开。”说着,她向屋里指了指,竹椅靠着墙摞成了一堆。
马市坝街很短,老街部分尚不足百米。永丰街、春波路、鸡市街亦是很有味道的地方,我会在下一篇中介绍自己在当地的见闻,请您关注。
未完待续,敬请关注。